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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明昊:希望年輕創(chuàng)作者能更有“攻擊性” 全球熱資訊

時間:2023-07-01 15:56:54    來源:羊城晚報    

原標題:在阿那亞海邊,讓《紅色》重生,攜《海邊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歸來(引題)

陳明昊:希望年輕創(chuàng)作者能更有“攻擊性”(主題)


【資料圖】

羊城晚報記者 艾修煜

在戲劇領域,陳明昊可謂不折不扣的“老炮兒”。

2000年憑《第十七棵黑楊》入行,后與孟京輝合作了《關于愛情歸宿的最新觀念》《琥珀》《兩只狗的生活意見》等多部作品,2019年,又代表中國當代戲劇首次進入阿維尼翁戲劇節(jié)核心板塊IN單元演出話劇《茶館》……

2021年,首屆阿那亞戲劇節(jié)舉辦,陳明昊在演員與導演之外,又多了一重身份——戲劇節(jié)藝術總監(jiān)。在2023阿那亞戲劇節(jié)舉辦期間,每天只有三四個小時可以用來睡覺的陳明昊,不僅是開幕大戲《紅色》與閉幕大戲《海邊的羅密歐與朱麗葉》(以下簡稱《海羅朱》)的導演兼演員,還充當了開幕式主持人,參與了“環(huán)境戲劇朗讀”,并通過先后兩場采訪,與羊城晚報等全國媒體懇談。

在他看來,戲劇節(jié)提供了一個空間,讓所有的參與者“按照一個倒計時的方式進行交流,這里邊有很多張力和變化”,他認為這種純粹的狀態(tài)非常珍貴,“這跟現實生活不一樣,現實生活里太多干擾,節(jié)奏也太快”。

“羅斯科的藝術哲思給了我很大影響”

今年在阿那亞,陳明昊帶來了兩部“必看”之劇。

開幕大戲《紅色》脫胎于美國著名現代繪畫大師馬克·羅斯科在新作首展前自戕的真實故事,原劇曾獲美國戲劇界最高獎“托尼獎”。2014年,陳明昊就在王曉鷹執(zhí)導的中文版《紅色》中飾演了故事主角羅斯科。9年后,在阿那亞,他帶來了一個更具私人表達的海邊版《紅色》。

凌晨3點海邊開演,隨著5點日出而落幕的閉幕大戲《海羅朱》自首屆阿那亞戲劇節(jié)亮相以來,就成為觀眾心中一首“沙灘上的絕美情詩”,此番再演,該劇將溫暖與希望傳遞給了更多觀眾。

羊城晚報:早在2014年你就主演了王曉鷹導演版的《紅色》,這次又自導自演了一個海邊版《紅色》。這部戲為何能給你這么強烈的創(chuàng)作欲望?

陳明昊:這部戲很特殊,劇中的人物羅斯科和他的表達,跟我個人的某些情感很有共鳴。比如,羅斯科的藝術精神和他的藝術哲思還挺影響我的。他人生感悟里的很多東西,我也有過類似的思考。

通過演出《紅色》,我也更深地了解了現實中的馬克·羅斯科,我還去法國蓬皮杜藝術中心看過他的作品,有些參觀者真的就面對著他的作品痛哭。

馬克·羅斯科在探討一些根源的問題,比如說宿命,比如說人的創(chuàng)造力總會枯竭,就像生命一樣。但是他還為了一絲希望而努力掙扎——他做的事不被認可,但他還在做,最終失敗了,這種悲劇英雄的內在力量挺鼓舞我的。

所以,我想通過海邊版《紅色》作一個大膽的自我表達。過程中,又演又導,確實讓人挺分裂的,有一種“從里邊往外看”的感覺。

羊城晚報:王曉鷹導演看過海邊版《紅色》嗎?他的評價是什么?

陳明昊:他特地發(fā)了朋友圈對我表示祝賀。同時,他也說這一版《紅色》是“只有演過經典版的演員,才能有這些感悟,才能有這么獨特的表達”。而我也必須承認,確實是這樣。

羊城晚報:時隔兩年,《海羅朱》再次在阿那亞上演,并從開幕大戲變成了閉幕大戲,與《紅色》占據一頭一尾,這種安排有何用意?

陳明昊:《海羅朱》的核心還是莎士比亞的那句話——“那就是東方,朱麗葉就是太陽!”這句話其實給了我特別多希望,任何困難的時候,太陽照常升起。

開幕的《紅色》有悲劇感、宿命感,我覺得用《海羅朱》作為閉幕大戲有撫慰人心的感覺,大家一起迎接太陽,然后各自離開,投奔各自的生活。這兩個獨立的作品對我來說其實是一出戲,《紅色》是上半場,演出三天《海羅朱》是下半場,演出四天,中場休息三天。

“我尚未感受到爆款帶來的熱鬧”

演戲日長,“觸電”亦久。盡管是一名對戲劇舞臺抱持著長久熱愛與專注的戲劇人,陳明昊的“觸電”經歷并不少——2004年,他在個人首部電視劇《青年烏蘭夫》中飾演云澤,隨后陸續(xù)拍攝了《魔幻手機》《暗黑者》《沙海》《重啟之極海聽雷》《揚名立萬》《漫長的季節(jié)》等十多部影視作品。

《沙?!贰吨貑⒅畼O海聽雷》中的“王胖子”讓很多觀眾認識了陳明昊,而《漫長的季節(jié)》中的“馬德勝”讓陳明昊成為爆款演員。不過,對于陳明昊而言,熱鬧更多是他人與外界的,“當我演完,一切就消失了”。

羊城晚報:這幾年你拍了很多的影視劇,也受到了大家的認可和喜愛。再回到戲劇的環(huán)境里,會讓你有更放松、更自在的感覺嗎?

陳明昊:對,戲劇像作坊一樣,我們沉浸在里面生產手工作品,它沒有影視劇那種鋪天蓋地的傳播力,但我們也享受這種我們自己能夠掌控的、更合乎我們生存環(huán)境的狀態(tài)。

我最近確實是拍了一些影視劇,我覺得這也挺好,從表演上對我也挺有幫助的。鏡頭前的表演,是讓我覺得特別不一樣的表演,我覺得它并不容易,我得更多地去琢磨。

當我從鏡頭前回到舞臺上表演《第七天》時,在臺上表演時的好多感受發(fā)生了變化。很難簡單地說這是好還是不好,但是這種能引發(fā)思考的狀態(tài)也挺美妙的。

羊城晚報:爆款影視劇和爆款角色讓你直面大眾,或者說直面商業(yè)。《紅色》和《海羅朱》又非常文藝。對你來說,會有創(chuàng)作狀態(tài)上的分裂之感嗎?

陳明昊:沒有,生活狀態(tài)的波動很正常,但不會影響太多?!堵L的季節(jié)》播出的時候我正在創(chuàng)作《紅色》,很多朋友都跟我說“恭喜”“祝賀”,表揚這個劇挺好的,但我的注意力都在《紅色》的創(chuàng)作上。其實,《漫長的季節(jié)》到現在我也還沒來得及看,并沒有感受到太多它帶來的熱鬧。

羊城晚報:你沒有預想到這個劇的反響會這么好?

陳明昊:沒有預想。在我看來,拍電影、電視劇,演員演完后,創(chuàng)作的東西就跟你沒關系了,“它消失了”。這跟舞臺不一樣,舞臺是依靠演員的現場表演去進行最終解釋的。我還是更習慣戲劇的表達,電影、電視劇是另外一個空間的探索。我覺得有些東西能選擇,有些東西也沒法選擇,演電視劇也增加了我對生活的理解。

羊城晚報:很多出身舞臺的演員通過影視劇火了后,總喜歡說“希望大家通過屏幕上的角色走近舞臺上的我”類似的話,你也會有這種想法嗎?

陳明昊:我倒沒有。我覺得“看與被看”是一種關系,創(chuàng)作者在戲里的好多表達,觀眾要能把它們歸攏到一個跟自己有關的思考上、問題上,才能真正地產生價值。

很多東西也不是你吆喝、呼喊過來的,就是一種能量。比如,大家為何愿意奔赴、聚集到大海邊,就是因為它有能量。我覺得其實一個人不管在干什么,都是在尋找某種個人的能量狀態(tài)。

“我們都受到時間規(guī)劃的限制”

在阿那亞戲劇節(jié),有一句話常被提起——“讓戲劇成為一種生活方式”。陳明昊坦言,跟戲劇相處時的生活節(jié)奏,對他來說特別不一樣:“我挺享受沒有干擾的、只有戲劇的日子,尤其喜歡這過程中挺原始的、面對面的、專注又簡單的人和人之間的交流方式。”

在他看來,“戲劇可以不給觀眾答案,但得讓觀眾有感受,甚至在某個瞬間逼迫他們思考,讓他們有一種心跳的感覺。”他期待,“這種與人交流、也是與自己對話的方式能夠一直存在。”

羊城晚報:當下,城市的生活節(jié)奏不斷加速,給創(chuàng)作人做戲的時間也會隨之緊張。當你跟習慣了快節(jié)奏的年輕演員合作時,需要調整的地方多嗎?

陳明昊:對,現在好像你要做個什么事兒,大家都得先問你要用多少時間,才能繼續(xù)聊,對吧?

我覺得我們都受到時間規(guī)劃的限制,但是戲劇肯定需要更沉浸一些,戲劇需要的時間更多。對于創(chuàng)作者來說,有了時間的投入你才能相信很多東西。比如《紅色》原版劇獲了很多獎,兩名演員排了8個月,劇本里提到的所有的藝術家的作品,包括哲學書,他們都去看去讀,然后再來探討生活,他們甚至去畫畫……所以,到了演出的時候,他們的狀態(tài)很自然地就表現得像生活的某個瞬間了。因為演員經歷了一個時間的磨煉,有很多東西都生長出來了。

沒有這樣的時間怎么辦?我覺得也不能降低標準,而是努力用不一樣的理念和概念,去找到一種“當下”感覺。比如我們的戲里有很多即興的東西,也生長出來很多美妙的感覺。但“要把當下捕捉到的東西馬上引領出來”,也要求演員準備得更多,想的事情更多。

羊城晚報:對于創(chuàng)作者來說,年輕往往意味著更新鮮的創(chuàng)意和創(chuàng)造力。對比你們自己和當下的青年創(chuàng)作者,你覺得戲劇承載的意義是否發(fā)生了某些變化?

陳明昊:變化肯定有,但也一定會有很多共通點。

其實,我們也在著力感受、去思考年輕一代的生活是怎樣的?會去想到底有什么東西是他們享受,或者是他們在思考的。我們會好奇,對于他們來說,這個世界意味著什么?

對待我們,我希望他們能有一種“攻擊性”,我希望能有一種“對抗”。這種“攻擊性”就如羅斯科所說的,“孩子必須驅逐父親。尊重他,但消滅他”。這就是時代更替的一種正常狀態(tài)。

“尊重過來人”這無可辯駁,但我希望他們能更直接地把他們的能量表達出來。我覺得在創(chuàng)作中,藝術家們都需要這種刺激或者用這種方式去交流。

羊城晚報:最后,問一個“跳出來”些的問題——當工作強度很大時,你會做些什么讓自己快速恢復狀態(tài)?

陳明昊:有時會畫畫,我覺得當你能夠專注一件事物時,狀態(tài)就能調整過來,氣兒也能順過來。

現在確實有很多事兒,我得忙活。我發(fā)現我還真是沒法同時干太多事兒,但只要是讓我專注一件事兒,我覺得我就能行。我在郊區(qū)的山上租了一個小屋子,能遠眺到北京城,屋前的小雜草叢里邊還有酸棗和枸杞子,這挺好的。

現在能去這個小屋的時間真是少了,有好多事得在城市里完成。但是一有時間我還真是想在那兒待著,這是很奢侈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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