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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劇《邊城》:展現(xiàn)濃淡相宜的湘西詩意世界

時間:2022-11-08 16:41:42    來源:中國文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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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歌劇《邊城》:展現(xiàn)濃淡相宜的湘西詩意世界

中國文化報記者? 胡芳

10月28日晚,由中央歌劇院與湖南省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人民政府聯(lián)合出品,根據(jù)沈從文同名小說改編的原創(chuàng)歌劇《邊城》,在中央歌劇院劇場首演,該劇由中央歌劇院歌劇團、合唱團、交響樂團和舞臺美術設計制作中心共同制作完成。

從文學到歌劇,一夢十年

這部濃縮于歌劇舞臺的文學巨著,早在10年前就開啟了編創(chuàng)歷程。2012年,黃永玉曾為歌劇《邊城》寫下“邊城”二字。彼時,為了籌建班底,該劇藝術總監(jiān)、主演、女高音歌唱家雷佳專程邀請到編劇家和詞作家馮柏銘、馮必烈、熊璐茜,作曲家印青,導演王曉鷹,以及舞美設計高廣健等組成了創(chuàng)作團隊,并于2018年在中央歌劇院全面啟動排演,共同開啟了文學之夢向歌劇之夢的延展。

歌劇《邊城》從音樂創(chuàng)作、試演到加工修改、重新排演,前后歷時8年。從2014年起,中央歌劇院就帶領主創(chuàng)團隊多次赴湘西采風,感受那里的自然景觀、歷史風俗和人文情懷,追尋沈從文先生眼中的景色與心中的人物。面對名著,藝術家們傾心竭力,斟酌再三。劇本前后易稿8次,于2018年完成修改,并入選國家藝術基金資助項目。音樂的部分則是作曲家根據(jù)再度修訂的劇本,于2019年最終改定。其中唱腔、配器、合唱等都進行了重新調(diào)整,增添了更多民族器樂色彩,強化了民族元素。此外,為了烘托歌劇的戲劇性,表達其要傳遞的意象,舞臺美術也伴隨不同時期的劇本和音樂的深入,進行了較多調(diào)整。最終以寫意為主、寫實為輔的呈現(xiàn)方式,構建起如詩如畫、如夢如真的場景,賦予觀眾無限的想象空間。

“《邊城》作為大家熟悉的文學作品,搬到歌劇舞臺,呈現(xiàn)出來有一定難度。要更多地去追求它的抒情性、寫意性,把人物關系和細致又有生命質(zhì)感的體驗呈現(xiàn)在舞臺上。而且不能按照小說,很實地反映在舞臺上,而是抒情地反映在舞臺上,把邊城內(nèi)在的意蘊傳遞出來?!睂а萃鯐扎棻硎荆耙獜娬{(diào)這部劇的戲劇性,比如說翠翠母親生命的延續(xù)和命運的輪回,歌劇舞臺上音樂和舞美的呈現(xiàn)會比小說和文學更強烈一些,包括一些愛情的場面、夢幻的場面,內(nèi)心的掙扎、恐懼,都會比原著更強烈、更直觀。”

歌劇《邊城》保留了沈從文原作的核心情節(jié),并進行了舞臺化的藝術凝練。談及劇情設計時,編劇馮柏銘說:“這部劇里面有兩條線,一條明線一條暗線。明線就是翠翠和天保、儺送兄弟二人的愛情故事,暗線是翠翠母親和她生父的慘烈的愛情故事,在小說中,暗線是通過別人的口吻,很淡地帶出來。而在戲劇舞臺上,暗線就被突顯出來了。”

作曲家印青是邊城的忠實讀者,2014年他第一次赴湘西采風時,在那里聽到非常多的土家族、苗族的音樂?!拔覀儺敃r非常震撼,再次地感受到中華民族音樂文化、民間文化博大精深,他們的歌都是呼喚著對美好未來的渴望,當時我就決定,這個系列肯定要大量運用湘西的元素。”印青說,在后來的創(chuàng)作中,著力于把富有湘西民族元素的音樂歌劇化、交響化,用詠嘆調(diào)、宣敘調(diào)等呈現(xiàn)出一個湘西風情的歌劇故事。

舞臺之上的鄉(xiāng)情訴說與人性托舉

雷佳說:“世界上有三座邊城,一座在湖南的湘西,一座在沈從文先生的筆下,一座在黃永玉先生的畫里。我也希望,還有一座會出現(xiàn)在歌劇《邊城》的音樂里,出現(xiàn)在翠翠、儺送等人的歌聲中。”

身為湖南人,這部作品于雷佳而言意義非凡。因為多年的采風經(jīng)歷,深受湘西文化浸潤,使得《邊城》的歌劇夢在她心中縈繞了十數(shù)年。這部劇里,她不僅要擔任藝術總監(jiān),把控整體藝術質(zhì)量,還要分飾翠翠和翠翠媽兩個角色。第一幕開頭,雷佳隨渡船輕輕推出,運用苗族民歌特色的潤腔輔助翠翠的亮相,唱出了貫穿全劇的翠翠的主題曲《清清的水山邊流》,將觀眾一把拉入了湘西的煙雨山城,一個都市以外的桃源之地。而翠翠的靈性,也自此種在了觀眾心中。在《邊城》的舞臺上,不僅講述著翠翠與儺送和天保之間青澀卻炙熱的愛情,也暗含著翠翠媽悲劇的命運。為了展現(xiàn)出明暗兩條戲劇線索,雷佳需要在角色的轉(zhuǎn)換之間時刻拿捏,一面展現(xiàn)出少女的天真與懵懂,一面呈現(xiàn)出湘女的“霸蠻”與重情。兩個人物時而分離,時而重疊。在她的演繹之下,表面柔弱的翠翠,因為內(nèi)心住著翠翠媽,而多了一份性情中的剛烈。所謂“湘女多情”,在雷佳所展現(xiàn)的兩代女人身上得到了充分印證。

此外,劇中出現(xiàn)了多次翠翠尋找外公的段落,也為老船夫的悲劇埋下伏筆。在第三幕最后一段《哭外公》的詠嘆調(diào)中,轉(zhuǎn)動舞臺營造出外公被河水沖走的畫面,翠翠需要在轉(zhuǎn)臺上奔走,用盡全身力氣在湍急的河水中拉回外公的尸體。雷佳動作輕盈,聲音穩(wěn)定,展現(xiàn)出極強的控制力和表現(xiàn)力,將全劇的悲情色彩推向高潮。

劇中的男主人公翠翠的外公,是一個老實本分的渡船人。內(nèi)心潛藏著因翠翠媽離去而造成的不敢觸碰的傷痛和祈盼翠翠不要重蹈母親覆轍的強烈愿望。這種想法在他的潛意識里根深蒂固,時刻伴隨著人物的行動和語言。正是在這樣的心態(tài)映射之下,老船夫誤以為翠翠傾心天保,造成了一系列難于溝通的誤會,也構成了戲劇沖突的重要元素。在面對天保的意外、儺送的誤解之時,老船夫萬念于心,痛苦無法言說,最后都劃歸為多年來與命運拉扯之后的妥協(xié)。他性情中的灑脫、迂闊,內(nèi)心潛藏的掙扎和在時間的故紙堆里不敢觸碰的傷痛的過往,都在孫礫的表演中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真實可信。

在歌劇《邊城》之中,不僅保留了原著筆下詩意的自然景觀,質(zhì)樸的人性之美,還將茶峒地區(qū)獨特的風俗融入其中。龍舟競渡與對歌求愛的民間習俗巧妙地激活了天保和儺送作為邊城子民的基因。王傳亮飾演的儺送,有著清亮迷人的歌喉,相比韓鈞宇飾演的天保,多了幾分靦腆,但是骨子里的耿直卻與哥哥如出一轍。在面對天保熱烈的告白時,他顯得驚愕無措;在面對父親提議接受以碾坊作為陪嫁的團總的女兒時,他以父子間不免會呈現(xiàn)出的激烈反抗來宣誓對自己萌動愛情的捍衛(wèi)。但是在翠翠面前,他又回歸一副快活自在的模樣。這樣生動、性情的儺送,被王傳亮演繹得活靈活現(xiàn)。

而作為長子的天保,在韓鈞宇的口中,則顯得熱烈不失沉穩(wěn),又有湘西男兒的豪爽。他的憨直、果敢給觀眾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蘇雪冰飾演的船總和阮余群飾演的臘妹也盡顯了邊城之地的人情之美。尤其是臘妹,雖是一介風塵女子,但尤為重情重義。正因為受到了這片民風淳厚的土地的滋養(yǎng),讓這份待人的真與情始終鐫刻在她的心里。舞臺上這些鮮活的人物,他們的悲憫之心與共情之義,無不滲透著湘西邊城的人文情懷,傳遞著沈從文心中的審美理想與社會理想。

綜合藝術編織下的湘西世界

中國歌劇是在真實與虛擬、寫實與寫意之間構建起來的綜合藝術。除了民歌的大量融入之外,戲曲、舞蹈都成為其中不可或缺的藝術表現(xiàn)手段。劇中儺舞的出現(xiàn),不僅再現(xiàn)了地處苗家之地的邊城,在苗漢文化的互通之下形成的獨特人文風俗,更象征著劇中人命運沉浮的不安與不定,增加了歌劇的緊張感與對抗性。而《邊城》之中的合唱,在中央歌劇院合唱團的共同呈現(xiàn)之下,承擔起重要的藝術功能和表現(xiàn)手段,時而介紹人物,時而幫腔,時而敘事,推動著劇情的發(fā)展。

整部歌劇音樂部分由中央歌劇院首席常任指揮袁丁執(zhí)棒下的中央歌劇院交響樂團傾情演繹。豎琴撥動著翠翠的心弦,雙簧管與大提琴吹奏出儺送的情感,竹笛、板鼓及其他民族打擊樂器奏擊著鄉(xiāng)情,著力編織出色彩豐富的湘西世界,烘托了作曲家的巧思。

標簽: 中央歌劇院 在舞臺上 自然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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