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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鼠藏蟲》為何“笑果不佳”?觀影期待沒能在電影中得到滿足

時間:2022-05-06 09:50:36    來源:中國電影報    

喜劇演員文松在自導(dǎo)自演的電影《臥鼠藏蟲》中,缺少了他在綜藝小品舞臺上表現(xiàn)出的搞笑能力。不好笑,是這部喜劇片無法回避的問題。

落空的歡樂預(yù)期

喜劇明星,在《臥鼠藏蟲》中也就是文松本人,是這一類影片讓觀眾購票的最大吸引力。明星依靠之前在銀幕或舞臺上的形象積累,提前預(yù)告著大致將會看到什么,形成了左右觀眾選擇的觀影預(yù)期。

比如沈騰,就是出身在普通市民家庭,人生成長一路跌跌撞撞,喜歡吹牛逞強,又能在即將犯錯時醒悟回頭的小人物;而徐崢所代表的,大致是都市里中產(chǎn)男性們小心謹慎又心有不甘的“中年危機”。

這些被觀眾認可的形象中,直接或間接反映了他們的需求、欲望和焦慮,觀眾愿意為某位明星買票入場,其實是預(yù)期著與某種形象在銀幕上“重逢”。所以很多演員會持續(xù)塑造某一種人物類型,僅在其中做出些微的調(diào)整與變奏。

比如《你好,李煥英》的成功,相當程度得益于賈玲在公眾心目中長期形成的形象,那種淳樸真誠、接地氣、不油膩的感受,是理想中的家和親情的“滋味”,所以那么多觀眾才會去觀看一個家庭的“私人記憶”。

師從趙本山的文松成名于東方衛(wèi)視《歡樂喜劇人》節(jié)目,在2017年獲得第三季總冠軍之后,他在《東方不敗》、《甄嬛歪傳》中又萌又賤的“娘娘腔”形象廣為人知。電視上的“二人轉(zhuǎn)”表演突出“說”與“丑”,語言上追求生動風趣,活潑幽默;丑角塑造注重相對明顯、極端化、自我矮化的角色,“娘娘腔”就是其中一種,在東北男人普遍被視為耿直火爆“純爺們”的背景下,“娘娘腔”帶來的反差更容易實現(xiàn)喜劇效果。

然而電影有著遠超喜劇小品的時長和故事容量,小品可以夸張滑稽,電影卻要求逼真寫實?!杜P鼠藏蟲》放棄了“扮丑”的人物塑造方式,影片采用“交換人生”的類型化敘事策略,講述了從小天各一方、命運迥異的孿生兄弟葛浩/愛德華,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因互換身份而兄弟相認的歷險過程。

在“二人轉(zhuǎn)”小品中培育的觀影期待沒能在電影中得到滿足,應(yīng)該說是《臥鼠藏蟲》“笑果不佳”的首要原因。

失效的喜劇情境

越強烈的反差越能讓觀眾發(fā)笑,《臥鼠藏蟲》的故事也遵循著喜劇創(chuàng)作中的“不協(xié)調(diào)理論”,也就是出人意料、令人驚奇地將兩種在平常情況下互不相干的觀念、情境和概念組織在一起,有意識地讓兩者前后對比,從而造成一種失諧和有趣的效果。

具體到影片中,笑料的制造主要依靠互換身份的“喜劇情境”,它帶來了“似而不是”的誤會和巧合,更強化了人物和處境之間的反差,讓兄弟二人都成為“跳到岸上的魚”。軟弱膽小的葛浩要面對豪門恩怨和犯罪組織的窮兇極惡;位高權(quán)重的愛德華靠拳頭收服小鎮(zhèn)混混,才能免于挨餓受凍的囧困。

“互換身份”無疑是一種古老但有效的敘事模式,從馬克沃特斯執(zhí)導(dǎo)的《辣媽辣妹》、新海誠的動畫片《你的名字》、開心麻花出品的《羞羞的鐵拳》、《這個殺手不太冷靜》到饒曉志的黑色幽默片《人潮洶涌》,它被廣泛應(yīng)用在中外的喜劇電影之中。

可惜的是,《臥鼠藏蟲》在戲劇層面上的粗糙,讓這個“情境”帶來的笑點變得稀疏和尷尬。如果要實現(xiàn)對比,首先需要清晰的是,不同的人物在他原來的環(huán)境中遇到了什么問題,他會如何去應(yīng)對和處理,之前“行之有效”的方法在新環(huán)境中會導(dǎo)致什么截然不同的效果,從而給人物帶來麻煩,為觀眾帶來開心。

葛浩的懦弱膽小并沒有影響到他在小鎮(zhèn)的生存,甚至沒有干擾他單相思的“愛情”,冒名頂替愛德華董事長身份后,這種懦弱膽小依舊沒有影響到他的生存,這個人物身上始終沒有壓力,他的選擇不用付出任何精神或物質(zhì)上的代價,所以影片的故事進展和最終結(jié)局和這個主人公幾乎無關(guān)。

愛德華更是一團模糊,他真正遇到的麻煩是天生的血緣,董事長的女兒認為養(yǎng)子無權(quán)繼承家業(yè),他需要努力的目標其實是搞定這個妹妹,而這兩個人物在全片幾乎沒有交集。而影片給他設(shè)置的小鎮(zhèn)困境,其實根本就無法成立,他只需要打一個電話證明身份,問題就迎刃而解。

主創(chuàng)其實沒有搞清楚這兩兄弟內(nèi)心世界的問題,也就是他們到底要的是什么。影片甚至懶于說明兄弟相認的意義,這讓他們最終的戲劇選擇——聯(lián)手救人,顯得缺乏說服力。

《臥鼠藏蟲》可以說是在電影類型敘事框架下,又用起了“二人轉(zhuǎn)”的敘事技巧,這種短時長的現(xiàn)場表演藝術(shù),更注重在假定性的“喜劇情境”中笑點密集,只是當它們拼接在一起,卻無法讓敘事達到起碼的順暢可信。

懸浮的情感共鳴

其實《臥鼠藏蟲》不好笑的問題,暴露出主創(chuàng)恰恰缺乏了舞臺表演者最重要的能力,一種是讓觀眾“爆棚”的技巧,需要搞笑的節(jié)奏和“梗”都把握恰到好處,這是開心麻花在《夏洛特煩惱》中表現(xiàn)出的水平;一種是讓觀眾感動,在現(xiàn)場營造出讓觀眾共情的氛圍,就像岳云鵬在看了《你好,李煥英》小品演出后所說的,它可以慢慢刺進你的心。

影片對現(xiàn)實和人物的雙重架空,讓喜劇電影所追求的,在即時性的歡樂之外讓觀眾感動和回味的笑,更是無從談起。

“二人轉(zhuǎn)”和電影在敘事規(guī)則上的差異,并不是這種跨界創(chuàng)作不成功的原因。宋小寶在去年春節(jié)檔自導(dǎo)自演的網(wǎng)絡(luò)電影《發(fā)財日記》,就有著相當不錯的品相。他以個子矮和皮膚黑為特征的自黑自嘲,延續(xù)著他在小品舞臺上“扮丑”的人物造型,草根階層在深圳求“財”的故事,在讓人笑過之后,更對奮斗者和這片熱土有了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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